第110章嫁衣
帝延卿怔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:“是吗?” 江佩娆点了点头:“眼睛不会骗人的。” 帝延卿笑得更深:“好吧,我承认,看的那个人并不是你。” 江佩娆拿着礼盒的手紧了紧:“那你在看谁?” “一位故人。” “哦?” 帝延卿道:“可惜,她已经死了” “那你……想她吗?”江佩娆想也没想的就问。 帝延卿顿住,那张冷厉的俊颜在月光的反射下,突然带上了说不出的严肃与冷漠。 他眼神晦涩难明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,半晌,才悠悠开口,说不出的意味:“我为什么要想她?”那个人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!他为什么要想她? 江佩娆笑了笑,“看来是我弄错了,见你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,还以为你思念那位故人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。” 她的声音有些戏谑,听在帝延卿耳朵里,不免很是刺耳。 “我才不会想她,她死了好!死了活该!”轻嗤一声,帝延卿抬眸间,厉色乍现,便道:“不要我说的事了,先把这身衣服换了!” 江佩娆摇头,将礼盒交还到男人手里,只道:“嫁衣,是为心爱之人而穿的,很抱歉,我跟你非亲非故,这个礼,我不能收,这件衣服,我也不能穿。”便准备离开。 帝延卿皱着眉,忙一把拉住女孩的手:“你有心爱之人吗?”他如此问。 江佩娆顿了顿,想甩开男人的手,哪知帝延卿把她抓的紧紧的,“回答我的问题!” 江佩娆摇头:“没有!”神马心爱的人,这辈子都不会有了,爱情那玩意太伤人! 听到这个回答,帝延卿唇角勾了勾,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,转瞬而逝,他眼尾高挑,“很好,这么说,我还有机会。” “什,什么!?”江佩娆掀了掀眼皮,恼怒之意不言而喻。 “你这什么表情!”帝延卿伸出指尖,捏住了她的鼻头,笑道:“听不懂我的意思,还是装不懂。” “帝延卿!”江佩娆面色一黑,当场发飙,“你丫的,能不能正经点?!不要和我玩笑,我没那么多闲功夫和你玩!” “我没和你玩!”帝延卿板着脸,“我很正经。” 江佩娆额角青筋,突突直跳。 直接甩开了他的手,“神经病!”掉头就走。 这一刻,凛冽的气息肆无忌惮弥漫在空气里。 帝延卿的手在半空中,微微顿了一下,很快就勾唇,暗自嘲讽的笑了。 将手中的礼盒,直接扔掉,他亦是大步离去。 不要的东西还给他,他才不会要呢! 从天台离开后,江佩娆的心突突突地,一直跳得很快。 她不能理解,帝延卿和她说那番话的用意! 更不明白,帝延卿那番话的意思! 那男人是脑子抽风了?还是有病??? 唉! 沉沉叹口气,越想越烦。 却没想,在回到房间的刹那,门口站着一个人。 灯光晦暗不明,江佩娆走过去,起先被那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大跳,然后眨了眨眼,便觉得有些怪异:“星辰?” “姐!”幽暗的灯光下,少年竟像个犯了错的慌张小孩儿,他望着江佩娆,焦急地道:“这么晚,你跑哪去了,我在这等你很久了。” 江佩娆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,“刚去天台吹风了,这么晚找我,有什么事吗?” “姐!你这次去大不列惹上大事了吗!?”江星辰声音有些焦急:“我听江韵寒……她,她们说,你,你杀人了!?” 江佩娆:“……” 那两个女人,可以啊! 竟然把她说成杀人犯?? 她挑眉,双眸微眯,似有一抹玩味:“星辰,你别听那两个人乱说,她们嘴巴里说出来的话能信吗?你十六岁了,要有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!不要老听别人说风就是风,说雨就是雨!” 江星辰垂眸,清澈的大眼睛闪过了一丝幽暗复杂,他道:“姐姐,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?” “呃?”江佩娆笑了笑,道:“好好的,提小时候干嘛?” “姐姐,你还记得吗?”江星辰眼中寒芒飞闪即逝,变得异常认真:“小时候我们发生的事情!” 江佩娆点点头:“当然记得。” “那你还记得妈妈是怎么离开的我们吗?”江星辰沉沉问道,语气难辨。 “星辰!”江佩娆蹙起眉,“你怎么啦?”为什么要问原主母亲去世的事情? 这个弟弟……有些不对劲! “姐,我有些忘记了。”江星辰道:“想让你跟我说说!” “你,忘记了?”江佩娆眼神狐疑。 江星辰点头:“是啊,忘记了。” “星辰。”江佩娆摇了摇头,道:“有些事情,忘记了好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江星辰张嘴,道:“有些事情,不能忘!!” “那些事情,以后再和你说吧。”江佩娆如此道:“现在很晚了,你先回去早些睡。” “姐!”江星辰很执着:“我就想知道,你告诉我吧!” 他颇有一副江佩娆不说,就不走的气势! 江佩娆叹口气,只好努力在原主的回忆里,搜寻关于她们生母的事迹。 可惜,少之又少。 那个女人,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消息,并不多。 只晓得,她当初是一位很出名的明星。 于是,江佩娆道:“我们的母亲啊,是被逼死的。” “星辰,当初父亲抛弃了母亲!母亲一直郁郁寡欢,身体不好,所以就……”这些话不用说全,相信江星辰也懂。 江星辰眸色闪了闪:“父亲为何要抛弃母亲?” “喜新厌旧呗!”江佩娆嗤笑道:“这是男人的通病!”话音落地,似觉不妥,她又道:“不过,姐姐相信你,不会这样!” “姐!”江星辰语气急促道:“那父亲为何不喜欢你?” 这个嘛…… 说起来,真是奇怪。 同样都是江炎武的孩子,虽然她和江星辰都不受宠,但江炎武对待江星辰,比对待她要好太多了,说起自己,就像在这个家里的佣人似的。 江炎武身为她的亲生父亲,为何就能做到这般绝情?